第077章 編排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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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編排是非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方才還說鹹道淡的幾人面面相覷都不說話。
“原來是煜王妃啊。”
幾人裏頭柔妃位份最高，只見她向前走了幾步，趾高氣昂地站在雲朝面前：“宴席早就散了, 煜王妃怎麽還沒出宮呢？”
雲朝笑了笑：“聽聞貴妃娘娘患了頭疾, 特意前去探望，卻不想一回來就聽到幾位娘娘在此嚼舌根。”
其餘幾人都有些心虛, 無人不知這煜王妃與賢貴妃交好, 若是讓賢貴妃知道她們在此說三道四，可還有她們的好果子吃？
“煜王妃誤會了。”其中一人上前道，“我們是說煜王對王妃情深義重，經歷了如此多的坎坷才走到一起, 實乃佳話。”
“對對，佳話。”其餘幾人連忙附和。
柔妃不高興了：“你們怕她作甚？論起輩分來, 咱們可高她一截！”
“柔妃娘t娘也知自己是長輩？”
雲朝冷笑：“身為長輩卻沒有長輩的氣度，竟似那鄉野村婦般說長道短, 娘娘折損的，又何止是趙家的顏面？此事若是傳到皇上耳朵裏……”
“少拿陛下來威脅我！怎麽？煜王妃敢做不敢當, 怕人議論？”
雲朝不知柔妃對她何來這麽大的敵意, 大抵是因為趙淩霜吧……可惜，趙家一門顯貴, 教養出來的女兒卻這般不堪。
想著想著，不禁嘆了口氣。
柔妃雙眉一橫：“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奉勸娘娘一句，有說別人閑話的工夫還不如多花些心思在自己身上, 為皇家延綿子嗣, 也算是功德一件。”
柔妃進宮多年，至今無所出, 這一直是橫亙在她心底的一堵墻。要知道後宮中的女人若沒有一子半女，待到新帝繼位，多半是不得善終的。
這個賤人竟敢拿這件事刺激她，柔妃氣不打一處來，還未發作卻又聽雲朝道：
“不知娘娘今年貴庚？可要抓抓緊哪，再過兩年，娘娘就是想生怕也是有心無力了。”
一聽這話，旁邊幾人心下駭然，殺人誅心，這煜王妃好生厲害啊！再看柔妃，惡狠狠地盯著雲朝，氣得渾身直哆嗦。
妃嬪們見勢不對，忙上前攙扶：“柔妃娘娘，天色不早了，妾身送您回宮。”
哪知柔妃推開幾人，高高揚起右手，這勁頭，絕對能扇翻一頭牛。
幸而雲朝早有準備，身子一閃，腳底再那麽一勾，柔妃撲了個空，直直栽進了翠湖裏。
“哎呀，柔妃娘娘掉進湖裏了！”雲朝驚呼，“娘娘們，快救人啊！”
嬪妃們這才回過神來，七手八腳地把柔妃拉上來。湖岸邊的水並不深，也不涼，倒是沒什麽大礙，無非渾身濕透狼狽些罷了。
附近的內侍見狀，一路小跑過來，要護送柔妃回宮，然而柔妃早已失了理智要與雲朝拼命。
禦花園裏呼天搶地，眼看就要大鬧起來。
“都住手！”
一道沈穩且帶著怒氣的聲音傳來，雲朝回頭，見慶文帝滿面慍怒，身後跟著蕭起庭和蕭丞瑾。
走到近前，將幾人打量一番，怒喝一句：“成何體統！”
柔妃一抖，撲過去嚎啕起來：“陛下，臣妾與幾位妹妹在此閑聊，誰知煜王妃不分青紅皂白，非說臣妾嚼舌根，還將臣妾推進湖裏，求陛下給臣妾做主啊！”
慶文帝閉眼，沈沈吸了口氣，對一旁的內侍道：“先送柔妃回宮。”
柔妃嗚咽著不肯走，被慶文帝一瞪，氣焰頓時下去一大半，哭哭啼啼地離開了。
雲朝上前兩步，提裙下跪：“罪媳雲朝參見皇上。”
慶文帝負手垂眸，平靜的嗓音聽不出一絲喜怒：“起來吧。”
“謝皇上。”
“你來說說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雲朝微微頷首，“今日宮宴結束後，兒媳前往翠微宮探望貴妃娘娘，回來時聽到柔妃娘娘在此編排是非，兒媳氣不過上前理論了幾句，不想柔妃娘娘上來就要打人，結果足下不穩自己跌進湖裏去了。”
慶文帝聽罷，緩緩看向一直低垂著頭的幾個嬪妃：“是這樣嗎？”
一時間，幾人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安國公府趙家有權有勢，柔妃又與皇後交好，在後宮之中想要有好日子過，柔妃這邊是萬不能得罪的，然而，這煜王也是個惹不起的主啊！
有那膽大的悄悄擡眼一瞅，見蕭起庭立在那裏，面無表情巋然似山，手裏不停搓撚著一串手釧，雖未置一語，卻是讓人心下膽寒。
“朕在問你們話，都啞巴了嗎！”慶文帝發了怒。
“陛下恕罪！”幾人慌忙磕頭，“煜王妃說得沒錯，柔妃娘娘的確是自己掉進湖裏的，只是……只是，柔妃娘娘素來和氣，斷不會做出打人這種事，煜王妃想必是誤會了。”
雲朝彎了彎唇，不打算再爭辯，皇帝不過是礙於情面隨便問兩句罷了，未必就是要替她做主。
她刺殺蕭起庭之事，看似既往不咎，但她心裏清楚，皇帝對她定有不滿。
“皇宮大內，豈容爾等胡鬧？傳朕口諭，柔妃禁足宮中一月，好好靜思記過，至於煜王妃……”
慶文帝頓了頓，瞥了眼雲朝：“自去崇光寺，抄寫經書，沒有朕的允許不得回京。”
崇光寺是皇家廟宇，位於上京城以東，離京城約二十裏地。慶文帝是借著此事給她一個下馬威，也是為三年前的事給出懲戒。
雲朝欣然領命，抄經罷了，倒也樂得清靜。
“父皇。”蕭起庭走上前來，想要說些什麽，雲朝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安心。
斜陽西照，柔和的夕陽鋪灑在湖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蕭丞瑾看了看天色：“父皇，時候不早了，不如讓五弟和弟妹先出宮，您也早些回宮歇息才是。”
慶文帝舒了口氣，臉色稍微和緩一些，又囑咐了幾句才轉身離去。
“本宮還有些公務要處理，就不送五弟和弟妹出宮了。”
蕭丞瑾客套兩句看向雲朝：“好在崇光寺不遠，地方又清凈，弟妹就當去避避暑，過個幾日也就回來了。”
“多謝太子殿下。”
辭別蕭丞瑾，夫妻兩人出了宮。
馬車上，雲朝把與柔妃鬥嘴之事說了，蕭起庭忍住笑將她拉進懷裏：“子嗣一事是趙家多年的心病，你拿這事刺激柔妃，就不怕她懷恨在心嗎？”
“反正她都瞧我不順眼，我也不必給她臉面。不過，有一點柔妃說得沒錯。”
“哦？哪一點？”
雲朝伸手勾住他脖頸：“犯了這麽大的事都能全身而退，柔妃說，是我用狐媚手段迷惑了王爺。”
說著，仰起頭，紅唇若有似無地在他耳畔剮蹭：“王爺覺得呢？”
蕭起庭低頭，直把那張惹事的唇含進嘴裏，原本摟在她腰間的手也從領口滑了進去。
狹窄的馬車內，漾起無邊的春色。
……
翌日，簡單收拾了一番，領著彌月去往崇光寺，蕭起庭因公務纏身，未能相送。
出城前，去看了茗嫣。
兩年前，在蜀中時，雲朝找人替茗嫣贖了身，離開尋香樓後便用多年積蓄在京城開了一家食肆，如今也算是自立了門戶。
“沒想到此生還能再見到公主。”
如第一次見面時那樣，茗嫣激動得熱淚盈眶：“這幾日城裏都在傳，說煜王妃回來了，我托人去打聽，奈何王府護衛森嚴，什麽也打聽不到。”
雲朝拍了拍她的手：“我既回來了，一定會來看你，而且，還要告訴你一件喜事。”
“什麽喜事？”茗嫣有些好奇，對於她來說，雲朝能平安歸來已是天大的喜事。
雲朝起身去門邊看了看，確定門外沒人後才回到桌案邊，細聲道：“伽蘭姐姐，還活著。”
“什麽？”茗嫣雙手一抖，險些將茶水打翻，“公主說什麽？”不止手，連嗓音也在顫抖。
雲朝沒有說話，只是鄭重點了點頭。
茗嫣喉嚨發緊，擡手捂住了嘴，眼神漸漸由不可置信變為欣喜若狂，剛收回去的淚水又決堤般湧出。
“公主她……在哪兒？”緩了半晌，才擠出幾個字來。
“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總之，她現在很安全。”雲朝長話短說，“此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我明白。”茗嫣一邊抹淚一邊點頭，此刻，內心的狂喜席卷了多年痛苦的陰霾。
“對了，此事，桂嬤嬤知道嗎？”
“還不知道。三年前，桂嬤嬤被蕭起庭送走，我也許久未見到她老人家了，不過，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雲朝輕嘆一聲，記掛伽蘭的人很多，茗嫣、賢貴妃、桂嬤嬤……但現在還不是公布的時候。
“公主能否告訴我，八年前的那場大火是誰放的？”茗嫣擦幹眼淚，捏緊了手裏的羅帕。
雲朝搖搖頭，道：“好不容易過上安生日子，這件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以免招來殺身之禍。”
“公主不說，我也知道，這麽多年，早該猜到了。”
“茗嫣，此事非同小可，往後你只要顧好自己，其他的都交給我。”
“好，我聽公主的。”
離開食肆，馬車徑直往城東去，出了城，能望見前方蒼翠的密林。
雲朝放下車簾，打了個哈欠，懶懶地靠在軟枕上，就這麽一動，又是一陣腰酸腿疼。
昨夜，蕭起庭嘴上說著不碰她，睡到半夜，卻被他吃幹抹凈，關鍵是，昨天在回府的馬車裏，他已要過一次。
雖說她向來面皮厚，但還是羞得全程咬緊牙關不敢出聲，順便還捂住了他的t嘴，然而情到濃時難免有聲響。
到了王府門口，宋七竟然還貼心地等了好一會，才扣響了馬車的門。
大概，可能，是怕又被扣月俸吧……
想著想著，臉上燒了起來，彌月一臉暧昧地湊過來：“王妃與王爺每日都膩在一處，這去了崇光寺，怕是十天半月都見不到了，可怎麽辦喲！”
雲朝睨她一眼：“我倒是無所謂，就怕宋七會害了相思病。”
彌月臉一紅：“王妃提他做什麽……”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對你有意思啊！不如，我去跟王爺說說，把你許配給他。”
“我才不要！”彌月搖頭又擺手，“他整日就知舞刀弄劍，一點意思都沒有。”
“當真不要？”
“不要。”
“那算了，你既然不喜歡他，回頭我就去告誡他，不許打你的主意。”
雲朝一面說一面拿眼瞅彌月，只見她雙手搓弄著衣角，欲言又止。
“王妃，崇光寺到了。”
外面傳來車夫的聲音，雲朝探身往外走：“也罷，原本是樁好姻緣，可惜呀可惜。”
彌月連忙跟上去：“王妃等我！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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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煜王妃啊。”
幾人裏頭柔妃位份最高，只見她向前走了幾步，趾高氣昂地站在雲朝面前：“宴席早就散了, 煜王妃怎麽還沒出宮呢？”
雲朝笑了笑：“聽聞貴妃娘娘患了頭疾, 特意前去探望，卻不想一回來就聽到幾位娘娘在此嚼舌根。”
其餘幾人都有些心虛, 無人不知這煜王妃與賢貴妃交好, 若是讓賢貴妃知道她們在此說三道四，可還有她們的好果子吃？
“煜王妃誤會了。”其中一人上前道，“我們是說煜王對王妃情深義重，經歷了如此多的坎坷才走到一起, 實乃佳話。”
“對對，佳話。”其餘幾人連忙附和。
柔妃不高興了：“你們怕她作甚？論起輩分來, 咱們可高她一截！”
“柔妃娘t娘也知自己是長輩？”
雲朝冷笑：“身為長輩卻沒有長輩的氣度，竟似那鄉野村婦般說長道短, 娘娘折損的，又何止是趙家的顏面？此事若是傳到皇上耳朵裏……”
“少拿陛下來威脅我！怎麽？煜王妃敢做不敢當, 怕人議論？”
雲朝不知柔妃對她何來這麽大的敵意, 大抵是因為趙淩霜吧……可惜，趙家一門顯貴, 教養出來的女兒卻這般不堪。
想著想著，不禁嘆了口氣。
柔妃雙眉一橫：“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奉勸娘娘一句，有說別人閑話的工夫還不如多花些心思在自己身上, 為皇家延綿子嗣, 也算是功德一件。”
柔妃進宮多年，至今無所出, 這一直是橫亙在她心底的一堵墻。要知道後宮中的女人若沒有一子半女，待到新帝繼位，多半是不得善終的。
這個賤人竟敢拿這件事刺激她，柔妃氣不打一處來，還未發作卻又聽雲朝道：
“不知娘娘今年貴庚？可要抓抓緊哪，再過兩年，娘娘就是想生怕也是有心無力了。”
一聽這話，旁邊幾人心下駭然，殺人誅心，這煜王妃好生厲害啊！再看柔妃，惡狠狠地盯著雲朝，氣得渾身直哆嗦。
妃嬪們見勢不對，忙上前攙扶：“柔妃娘娘，天色不早了，妾身送您回宮。”
哪知柔妃推開幾人，高高揚起右手，這勁頭，絕對能扇翻一頭牛。
幸而雲朝早有準備，身子一閃，腳底再那麽一勾，柔妃撲了個空，直直栽進了翠湖裏。
“哎呀，柔妃娘娘掉進湖裏了！”雲朝驚呼，“娘娘們，快救人啊！”
嬪妃們這才回過神來，七手八腳地把柔妃拉上來。湖岸邊的水並不深，也不涼，倒是沒什麽大礙，無非渾身濕透狼狽些罷了。
附近的內侍見狀，一路小跑過來，要護送柔妃回宮，然而柔妃早已失了理智要與雲朝拼命。
禦花園裏呼天搶地，眼看就要大鬧起來。
“都住手！”
一道沈穩且帶著怒氣的聲音傳來，雲朝回頭，見慶文帝滿面慍怒，身後跟著蕭起庭和蕭丞瑾。
走到近前，將幾人打量一番，怒喝一句：“成何體統！”
柔妃一抖，撲過去嚎啕起來：“陛下，臣妾與幾位妹妹在此閑聊，誰知煜王妃不分青紅皂白，非說臣妾嚼舌根，還將臣妾推進湖裏，求陛下給臣妾做主啊！”
慶文帝閉眼，沈沈吸了口氣，對一旁的內侍道：“先送柔妃回宮。”
柔妃嗚咽著不肯走，被慶文帝一瞪，氣焰頓時下去一大半，哭哭啼啼地離開了。
雲朝上前兩步，提裙下跪：“罪媳雲朝參見皇上。”
慶文帝負手垂眸，平靜的嗓音聽不出一絲喜怒：“起來吧。”
“謝皇上。”
“你來說說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雲朝微微頷首，“今日宮宴結束後，兒媳前往翠微宮探望貴妃娘娘，回來時聽到柔妃娘娘在此編排是非，兒媳氣不過上前理論了幾句，不想柔妃娘娘上來就要打人，結果足下不穩自己跌進湖裏去了。”
慶文帝聽罷，緩緩看向一直低垂著頭的幾個嬪妃：“是這樣嗎？”
一時間，幾人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安國公府趙家有權有勢，柔妃又與皇後交好，在後宮之中想要有好日子過，柔妃這邊是萬不能得罪的，然而，這煜王也是個惹不起的主啊！
有那膽大的悄悄擡眼一瞅，見蕭起庭立在那裏，面無表情巋然似山，手裏不停搓撚著一串手釧，雖未置一語，卻是讓人心下膽寒。
“朕在問你們話，都啞巴了嗎！”慶文帝發了怒。
“陛下恕罪！”幾人慌忙磕頭，“煜王妃說得沒錯，柔妃娘娘的確是自己掉進湖裏的，只是……只是，柔妃娘娘素來和氣，斷不會做出打人這種事，煜王妃想必是誤會了。”
雲朝彎了彎唇，不打算再爭辯，皇帝不過是礙於情面隨便問兩句罷了，未必就是要替她做主。
她刺殺蕭起庭之事，看似既往不咎，但她心裏清楚，皇帝對她定有不滿。
“皇宮大內，豈容爾等胡鬧？傳朕口諭，柔妃禁足宮中一月，好好靜思記過，至於煜王妃……”
慶文帝頓了頓，瞥了眼雲朝：“自去崇光寺，抄寫經書，沒有朕的允許不得回京。”
崇光寺是皇家廟宇，位於上京城以東，離京城約二十裏地。慶文帝是借著此事給她一個下馬威，也是為三年前的事給出懲戒。
雲朝欣然領命，抄經罷了，倒也樂得清靜。
“父皇。”蕭起庭走上前來，想要說些什麽，雲朝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安心。
斜陽西照，柔和的夕陽鋪灑在湖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蕭丞瑾看了看天色：“父皇，時候不早了，不如讓五弟和弟妹先出宮，您也早些回宮歇息才是。”
慶文帝舒了口氣，臉色稍微和緩一些，又囑咐了幾句才轉身離去。
“本宮還有些公務要處理，就不送五弟和弟妹出宮了。”
蕭丞瑾客套兩句看向雲朝：“好在崇光寺不遠，地方又清凈，弟妹就當去避避暑，過個幾日也就回來了。”
“多謝太子殿下。”
辭別蕭丞瑾，夫妻兩人出了宮。
馬車上，雲朝把與柔妃鬥嘴之事說了，蕭起庭忍住笑將她拉進懷裏：“子嗣一事是趙家多年的心病，你拿這事刺激柔妃，就不怕她懷恨在心嗎？”
“反正她都瞧我不順眼，我也不必給她臉面。不過，有一點柔妃說得沒錯。”
“哦？哪一點？”
雲朝伸手勾住他脖頸：“犯了這麽大的事都能全身而退，柔妃說，是我用狐媚手段迷惑了王爺。”
說著，仰起頭，紅唇若有似無地在他耳畔剮蹭：“王爺覺得呢？”
蕭起庭低頭，直把那張惹事的唇含進嘴裏，原本摟在她腰間的手也從領口滑了進去。
狹窄的馬車內，漾起無邊的春色。
……
翌日，簡單收拾了一番，領著彌月去往崇光寺，蕭起庭因公務纏身，未能相送。
出城前，去看了茗嫣。
兩年前，在蜀中時，雲朝找人替茗嫣贖了身，離開尋香樓後便用多年積蓄在京城開了一家食肆，如今也算是自立了門戶。
“沒想到此生還能再見到公主。”
如第一次見面時那樣，茗嫣激動得熱淚盈眶：“這幾日城裏都在傳，說煜王妃回來了，我托人去打聽，奈何王府護衛森嚴，什麽也打聽不到。”
雲朝拍了拍她的手：“我既回來了，一定會來看你，而且，還要告訴你一件喜事。”
“什麽喜事？”茗嫣有些好奇，對於她來說，雲朝能平安歸來已是天大的喜事。
雲朝起身去門邊看了看，確定門外沒人後才回到桌案邊，細聲道：“伽蘭姐姐，還活著。”
“什麽？”茗嫣雙手一抖，險些將茶水打翻，“公主說什麽？”不止手，連嗓音也在顫抖。
雲朝沒有說話，只是鄭重點了點頭。
茗嫣喉嚨發緊，擡手捂住了嘴，眼神漸漸由不可置信變為欣喜若狂，剛收回去的淚水又決堤般湧出。
“公主她……在哪兒？”緩了半晌，才擠出幾個字來。
“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總之，她現在很安全。”雲朝長話短說，“此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我明白。”茗嫣一邊抹淚一邊點頭，此刻，內心的狂喜席卷了多年痛苦的陰霾。
“對了，此事，桂嬤嬤知道嗎？”
“還不知道。三年前，桂嬤嬤被蕭起庭送走，我也許久未見到她老人家了，不過，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雲朝輕嘆一聲，記掛伽蘭的人很多，茗嫣、賢貴妃、桂嬤嬤……但現在還不是公布的時候。
“公主能否告訴我，八年前的那場大火是誰放的？”茗嫣擦幹眼淚，捏緊了手裏的羅帕。
雲朝搖搖頭，道：“好不容易過上安生日子，這件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以免招來殺身之禍。”
“公主不說，我也知道，這麽多年，早該猜到了。”
“茗嫣，此事非同小可，往後你只要顧好自己，其他的都交給我。”
“好，我聽公主的。”
離開食肆，馬車徑直往城東去，出了城，能望見前方蒼翠的密林。
雲朝放下車簾，打了個哈欠，懶懶地靠在軟枕上，就這麽一動，又是一陣腰酸腿疼。
昨夜，蕭起庭嘴上說著不碰她，睡到半夜，卻被他吃幹抹凈，關鍵是，昨天在回府的馬車裏，他已要過一次。
雖說她向來面皮厚，但還是羞得全程咬緊牙關不敢出聲，順便還捂住了他的t嘴，然而情到濃時難免有聲響。
到了王府門口，宋七竟然還貼心地等了好一會，才扣響了馬車的門。
大概，可能，是怕又被扣月俸吧……
想著想著，臉上燒了起來，彌月一臉暧昧地湊過來：“王妃與王爺每日都膩在一處，這去了崇光寺，怕是十天半月都見不到了，可怎麽辦喲！”
雲朝睨她一眼：“我倒是無所謂，就怕宋七會害了相思病。”
彌月臉一紅：“王妃提他做什麽……”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對你有意思啊！不如，我去跟王爺說說，把你許配給他。”
“我才不要！”彌月搖頭又擺手，“他整日就知舞刀弄劍，一點意思都沒有。”
“當真不要？”
“不要。”
“那算了，你既然不喜歡他，回頭我就去告誡他，不許打你的主意。”
雲朝一面說一面拿眼瞅彌月，只見她雙手搓弄著衣角，欲言又止。
“王妃，崇光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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